第367章 衣錦還鄉(八)

作品:《三國之最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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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衣錦還鄉(八)

    許攸傲然的挺直了身軀,昂首闊步的踏入了袁術的大帳,絲毫不理會身後紀靈那壓迫性的氣勢,對大帳四周按刀而立,殺氣騰騰的親衛更是恍若未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進了大帳,看到高踞上座,傲慢不以為禮的袁術,許攸也不生氣,而是微笑着一禮,道:「公路別來無恙乎?」

    「許子遠!」袁術按刀而跽,微微提高了聲調:「足下若是前來敘故舊之情,請恕袁某身負禁衛之責,無暇招待,還是請回吧!」

    許攸哈哈一笑,他看得出,袁術雖然想竭力裝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模樣來,奈何又怕鬧出動靜,聲氣不敢太大,結果那讓人一聽就聽得出是刻意壓住的聲調,與他猙獰的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倒呈現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來。

    「公路這是要下逐客令嗎?」許攸不顧袁術那想殺人的目光,徑自坐到了一旁的席上,敲了敲面前的几案:「故人來訪,難道連一杯水酒也不肯招待嗎?公路何太無情?」

    許攸這一番頗為憊賴的行為,倒讓袁術很是無奈。他鬆開了刀柄,坐回到座位上,沉聲道:「許子遠,你不遠千里趕來中山,想必不是專程來找我敘舊的吧?若你要說的,還是當日的妄言的話,那還是乘早閉口罷,省得我動手,壞了你我之間十數年的交情。」

    許攸卻沒有直接應答,而是對侍立在門口的紀靈喊道:「這位壯士,可否為我打一壺酒來,潤潤喉嚨?燕地風大,我這一路而來,已是口乾舌燥,煩渴難忍了。」

    紀靈不敢搭話,而是望向了袁術,在得到袁術的首肯之後,這才轉身出了營帳。

    「哼,足下此刻口乾舌燥,都這般的伶牙俐齒,待會潤過喉嚨,還不知道要說出怎樣的析辯詭辭來!」袁術狠狠的瞪了許攸幾眼。

    許攸仍不應答,坐在席上氣定神閒的等紀靈為他端來了酒,斟滿了杯,緩緩飲完之後,這才從容不迫的說道:「公路所料不差,我此來,還是如上次會面時一般的說辭,因此,有些話,我也就不再重複口舌了。我只想問,這麼久了,公路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袁術再次緊張的直起了身軀,左手按上了刀柄,緊緊的抓握着,手背上青筋畢現。而此刻他的內心深處,更是如鼎沸一般,上下翻騰起來。

    當日許攸攜襄楷來訪,襄楷那個術士雖然裝神弄鬼,說得玄乎,可袁術知道,那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然而,許攸不愧是他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一番話,鞭辟入裏,直接打中了他的要害。

    如今,看似一帆風順的袁術,實際上,在仕途方面,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期,需要遍歷卿守,苦熬資歷,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對寒門子弟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可對世家公子出身,好高騖遠,野心勃勃的袁術來說,卻還不夠。尤其是被袁紹蓋過了風頭後,他就更不滿足了。

    可是,想要從現在的職位上得到超擢重用,要麼就得結好中官,通過中官的舉薦,得到皇帝的青睞,要麼就是結好弘農王,然後通過弘農王背後的重臣、外戚兩大勢力,一力提攜,方能得償所願。

    然而,這兩條路都行不通。前者,袁術年輕氣盛,多少還有些士人風骨,不屑為之;後者,一來他得罪過劉照,與劉照不和,二來,袁紹正是通過這個途徑迅速騰達起來的,而且已經儼然成了何氏一黨的重要人物,袁術就算走這條路,也不見得能壓過袁紹去,所以,他就更不願意選擇後者了。

    那麼,還有第三條路嗎?

    有,許攸告訴他,還可以廢黜今上,另立天子,而且另立的這個天子還不是皇子弁,而是另有其人,到時候,憑藉擁立之功,袁術自然可以傲立於朝堂之上,加官晉爵,甚至將袁紹踏在腳下。

    這聽起來的確很美好,可惜,幾乎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差不多就是一張畫餅罷了。

    「子遠」袁術終於換了一個比較親切友善的稱呼:「我當然想過,也想得很明白。你們的圖謀,不過是水中撈月罷了。自來廢黜天子,要麼是有顧命重臣一力為之,如霍光王莽故事,要麼是坐擁雄兵以武力篡奪,如七國故事,你們不過糾結了幾名儒生術士,就想行此逆天之舉?我袁術雖然愚笨,但也不至於相信你們的這幾句鬼話!」

    「哈哈哈哈!」許攸仰天大笑:「公路啊,富貴險中求,不冒天大的風險,怎麼能得來潑天的富貴?要是有霍光、王莽這樣的重臣,廢黜天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可這功勞,還有公路你的份嗎?至於雄兵嗎,我雖然沒有七國十數萬虎賁之眾,但也絕不是你口中的幾名儒生術士那麼簡單。」

    袁術聞言,震驚之餘,又覺得不敢相信,於是他急切的問道:「不知子遠有何憑恃?」

    許攸卻再一次的笑而不答,只是安閒的坐在席上,悠然自得的啜飲着美酒。

    袁術知道,許攸這是要等他表態才會進一步告訴他更多的內幕,他轉了轉眼珠,狠狠的一咬牙根,道:「子遠!今上昏弱,寵幸閹官,致使朝政敗壞,民怨沸騰,我袁氏四世三公,海內人望,行伊尹霍光之事,有何不可!弘農王黃口小兒,矯情自飾,外托親賢之名,內懷妒忌之心,我早就與其形同水火,至於那婢生子,哼,我與他更是誓不兩立!我之所以遲遲不肯表態,並非不願與子遠共圖大事,只是擔憂子遠手中的實力不足哇!」

    「公路真願與我共圖大事?」許攸追問道。

    「當真!」

    「如此甚好,不過,公路此前屢屢推拒於我,如今雖然應允,但其中的誠意,卻讓人難以盡信啊!」許攸意味深長的說道。

    袁術登時暴怒起來,一臉「你特麼逗我」的神情,可不等他將怒火發泄出來,許攸便借着說道:「公路勿惱,廢立乃是大事,其中牽涉到不知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我不能不謹慎行事,故而也就不能將詳情盡數告知公路。公路只需知道,此次舉事,有王冀州全力襄助,手中的兵力,與扈從的衛兵不相上下。」

    「原來你拉攏到了王文祖(王芬字文祖)!」袁術恍然大悟。

    「非也,此次謀事,本就是王冀州為首,襄公矩(襄楷字公矩)與我,不過是門奔走效勞之人罷了。原本,我等只是計劃,一方面由王冀州拉攏本州的豪傑之士,準備起兵,另一方面則由我聯繫四方的忠義之士,四方響應,特別是京師之內,若有人能夠響應,裏應外合的話,則事半功倍,大業一舉可成!」

    聽到這裏,袁術不由得嘿然道:「你最先想到的響應之人,恐怕就是袁紹那小子吧?」

    許攸臉色略有些尷尬,他嘆了口氣,道:「沒錯,袁本初是司隸校尉,不僅手握重兵,更掌管着幾內各郡的關防,有他策應,王冀州便可以揮兵直接殺到洛陽城下。唉,可惜他正與何氏一門打得火熱,不肯加入啊!還有曹孟德那傢伙,他手中掌管着數萬黃巾降卒,一旦徵發入伍,便是強兵悍卒,若得他相助,王冀州手中的兵力就更充足了,可他也早就成了弘農王的心腹之臣,謹慎起見,我都沒敢去遊說他,生怕一轉身,這個消息就會被他告知弘農王。」

    袁術嘿嘿冷笑,笑聲中說不盡的譏嘲之意。許攸不以為意,道:「幸好天不佑昏君,若是今上穩坐洛陽城中,恐怕我等也就只能偃旗息鼓,別尋他途了,誰知他卻偏偏要來冀州巡幸舊宅,這真是上天賜予我等的良機啊!」

    「那麼,子遠想要我做什麼?」袁術的心態漸漸沉穩了下來,開口詢問道。

    「我也不想為難公路,在此有上下二策,供公路選擇。」

    「二策為何?願聞其詳!」

    「上策,公路引本部兵馬,與我等合兵一處,直接殺入御營,事後,我等願以定策元勛之功酬之;下策嘛,則不需公路起兵策應,只需收束部眾,放開一條路,讓我們過去即可,事後,仍以上功酬之。」許攸道。


    袁術默然,許攸的二策,看上去讓自己佔盡了便宜,即便是用下策,依然可得上功,然而,上功與定策元勛之功相比,那可就遜色得多了。

    可是,定策元勛之功,又哪有那麼好得?他手中雖然握有數百精騎,但這些五營軍士,家業都在京師,哪有膽子公然反叛?能夠靠得住的,也就是他自己帶來的近百家兵而已。到時候,恐怕就連這些家兵,也只有彈壓本部士兵的工夫,無暇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袁術不無可惜的嘆息了一聲,道:「子遠,你也知道,五營軍士,畏服朝廷,想讓他們反叛,恐怕不易」

    許攸卻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臉上並無可惜之色,道:「只要公路能夠讓開一條路來,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其餘,交給王冀州即可。」

    「那你們準備何時動手?」袁術問道。

    「尚未確定。」

    「此等大事,怎會事先沒有策劃日期?子遠莫非還是信不過我?」

    望着一臉陰鷙的袁術,許攸哈哈一笑,道:「公路此言差矣!我等能否成事,全在於公路肯不肯合作,而今日我來此之前,連公路你會不會綁了我,獻與朝廷都不敢肯定,哪裏還能奢望成此大事?自然是要等公路答允了,我這才回去商定日期,然後再通知公路。」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送走了許攸之後,袁術連日心緒不寧,既希望許攸早日前來聯繫,又隱隱的期盼着許攸自此便銷聲匿跡,不再前來。

    然而,直到御駕離開安國,抵達蠡吾縣解瀆亭,劉宏的舊居之處,許攸依然沒能前來聯繫袁術。

    且不論疑似被許攸放了鴿子的袁術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就說劉照,來到自己父親精心經營了近十年的舊居後,他也很難說清楚,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如今的解瀆亭候府,規模早就遠勝往昔了,百餘畝的土地上,高大的塢堡巍然矗立,宛如一座小型的城池一般。

    按理說,作為一處「離宮」或者「行宮」,解瀆亭候府至少要按照皇家規制來修建,可眼前的這座塢堡卻是老老實實,按照民用莊園的規制來修建的,除了佔地面積特別大以外,跟一般地主土豪家的塢堡,並沒有什麼兩樣。

    當聽說這是自己的父皇特別囑咐的,劉照不由得感嘆——老爹,你還真是用金扁擔挑水的人吶!

    高高的塢牆內,數進院落組合一起,構成了建築的主體,後面是花園,左右兩邊則是圈舍、倉庫。

    剛剛進入候府,屁股都還沒坐熱的劉宏,便拉着劉照,去參觀府中的倉庫了。

    陪同劉宏一行人的,是候府的總管——府監賴升,聽說劉宏要去參觀倉庫,賴升立刻命人將所有的倉庫都打開,等候劉宏一一查看。

    在塢堡的左側,二十四間倉庫鱗次櫛比的排列成兩行,端的是高大宏偉。劉宏拉着劉照,邁步進了右首第一間,只見裏面層層疊疊,堆滿了麻布。

    沒錯,是麻布,而不是絲綢。

    雖然在漢代,絲綢的主要產地依舊是北方,但基本集中在黃河流域,比如臨淄早在先秦時期,就是著名的絲綢之都。但是中山國的地理位置,卻要更加偏北一些,其氣候不利於育蠶,故而以種麻織布為主。

    「這是今年新織的麻布?」劉宏說着,伸手便在一匹麻布上摩挲起來:「質地不錯嘛!」

    聽劉宏這麼一說,劉照這才發現,整個倉庫里堆砌着的,差不多都是新織的麻布。

    那邊賴升則答道:「正是,莊戶們知道自己種得是御田,無不感沐皇恩,種田織布,都極其用心勞力,以報天子之隆恩於萬一。」

    「馬屁精。」劉照心裏暗罵一聲。作為一名歷史專業的研究生,劉照最是清楚,所謂的皇莊,其中有多少骯髒黑暗的內幕,這些管理莊園的二主子,盤剝起莊戶來,可比一般的地主狠得多了。

    「嗯?這些麻布的質地,怎麼看起來像是官麻?」劉宏捻着麻布,眼睛略微眯了起來,似乎在用心感受麻布的質地,隨即,他便睜開了眼睛,目光威嚴的瞪視着賴升。

    且不論疑似被許攸放了鴿子的袁術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就說劉照,來到自己父親精心經營了近十年的舊居後,他也很難說清楚,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如今的解瀆亭候府,規模早就遠勝往昔了,百餘畝的土地上,高大的塢堡巍然矗立,宛如一座小型的城池一般。

    按理說,作為一處「離宮」或者「行宮」,解瀆亭候府至少要按照皇家規制來修建,可眼前的這座塢堡卻是老老實實,按照民用莊園的規制來修建的,除了佔地面積特別大以外,跟一般地主土豪家的塢堡,並沒有什麼兩樣。

    當聽說這是自己的父皇特別囑咐的,劉照不由得感嘆——老爹,你還真是用金扁擔挑水的人吶!

    高高的塢牆內,數進院落組合一起,構成了建築的主體,後面是花園,左右兩邊則是圈舍、倉庫。

    剛剛進入候府,屁股都還沒坐熱的劉宏,便拉着劉照,去參觀府中的倉庫了。

    陪同劉宏一行人的,是候府的總管——府監賴升,聽說劉宏要去參觀倉庫,賴升立刻命人將所有的倉庫都打開,等候劉宏一一查看。

    在塢堡的左側,二十四間倉庫鱗次櫛比的排列成兩行,端的是高大宏偉。劉宏拉着劉照,邁步進了右首第一間,只見裏面層層疊疊,堆滿了麻布。 百度嫂索 —三國之最強皇帝

    沒錯,是麻布,而不是絲綢。

    雖然在漢代,絲綢的主要產地依舊是北方,但基本集中在黃河流域,比如臨淄早在先秦時期,就是著名的絲綢之都。但是中山國的地理位置,卻要更加偏北一些,其氣候不利於育蠶,故而以種麻織布為主。

    「這是今年新織的麻布?」劉宏說着,伸手便在一匹麻布上摩挲起來:「質地不錯嘛!」

    聽劉宏這麼一說,劉照這才發現,整個倉庫里堆砌着的,差不多都是新織的麻布。

    那邊賴升則答道:「正是,莊戶們知道自己種得是御田,無不感沐皇恩,種田織布,都極其用心勞力,以報天子之隆恩於萬一。」

    「馬屁精。」劉照心裏暗罵一聲。作為一名歷史專業的研究生,劉照最是清楚,所謂的皇莊,其中有多少骯髒黑暗的內幕,這些管理莊園的二主子,盤剝起莊戶來,可比一般的地主狠得多了。

    「嗯?這些麻布的質地,怎麼看起來像是官麻?」劉宏捻着麻布,眼睛略微眯了起來,似乎在用心感受麻布的質地,隨即,他便睜開了眼睛,目光威嚴的瞪視着賴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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