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章 悲天憫人?金軍的伎倆?

作品:《水滸任俠

    幾乎沒有遇到甚抵抗,起初當齊朝先有哨探軍馬抵至遼陽府左近時,城內守軍只是緊閉城門、龜縮不出。而這些時日下來,隨着周圍州府縣鎮接連告破,將鋒頭指向遼陽府,而奉令先後攜着各式攻城器械開撥聚集的齊軍兵馬也是越來越多。

    但各部將士也盡以為戎衛遼陽的金軍韃子遮莫也是意圖死守頑抗,看來也少不得要付出一定的傷亡強攻取下城郭之時,駐守於此處控扼遼東南部地域要緊州府的金軍這些天下來倒似是在觀望思慮,眼見城外齊軍兵馬集結,且即將對城郭展開攻勢之際,遼陽府內便已是高豎降旗、大開城門,還是以女真族裔為主守軍大批棄械伏地,專候城外各部齊軍前來接管發落......

    原來鎮守遼陽府的主將,如今決議舉族向齊朝投降的,正是女真烏林答部的首領,當初也曾被蕭唐有意縱放回去的烏林答石土黑。

    已不止是大批的契丹、漢家、渤海、奚人族民開始倒戈背叛金國,就連金人女真諸部內部,也有烏林答部表態脫離女真完顏氏。倒也正如當年遼朝滅亡時的確也有大批的契丹族人歸順做了金朝治下順民,而於金朝最是猖獗勢大之際,所侵攻下宋境疆土內也有眾多漢民以為自己也只得做女真治下百姓......

    更何況,還有完顏撻懶、完顏蒲魯虎等完顏氏宗室勛臣也都政鬥失利而選擇反出金朝,這些人反而更樂意為齊軍做帶路黨也似的先頭部隊,攻陷州郡,而祈盼着能向蕭唐討價還價謀得更大的實利。

    而隨着遼西走廊、遼東半島、鴨綠江畔幾條戰線戰事一起打響,如今又攻佔下遼東的大片土地,而所征服的土地當中也出現眾多女真族系的生民,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也務必須潛移默化的加強關外各族之間的聯繫。是以蕭唐倒也有充分的理由再度移駕啟程,親赴遼東一面督軍指揮各部兵馬繼續攻取金國全境,一面經略經略遼東大片疆土,思量又須當如何劃分安置也已劃入齊朝統治之下的大批諸族降民。

    戰事進展,也比蕭唐所預想的更為順利,只是御駕儀仗經過錦州之時,從前方戰線也陸續傳來史文恭、張橫、耶律國珍、劉悌、張經祖等幾員將領戰死的訃報。蕭唐聞訊之後喟然蹉嘆,也仍是傳諭連同陣亡將士收斂安葬,按例厚恤殉國勇烈家眷子嗣,並立牌著傳,塑相身於水泊梁山祠堂陵園當中......

    而只兩日過後,蕭唐便又收到諸部齊軍繼而攻取州府的大捷戰報傳來,由於遼陽府、瀋州等地淪陷失守之快,也遠要超乎於金軍的意料之外,這也使得北面銀州(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因在此地大興冶煉銀子,故將原本的富州更名為銀州,後世遼寧省鐵嶺市)、貴德州(後世遼寧省撫順市附近)一帶金朝勢窮掙扎而調撥前來的馳援兵馬反而落入齊軍的包圍網中。


    身陷重圍,而被切斷了歸路的金軍主將卻是金國阿骨打老皇帝之子,完顏斡魯補、完顏兀朮等已故金朝勛臣名將的胞弟完顏阿魯補(漢名完顏宗敏),雖然如今他臨危受命,權掌一路金軍都帥要職,但很明顯若論征戰廝殺卻還要比金軍菩薩太子、四太子等兄長要遜色不少。何況又是在如此金朝大樹將傾的險惡局勢下,任完顏阿魯補如何竭力死戰,也終究無法避免為幾撥齊軍雄師夾擊猛攻,各部軍馬陸續被殲滅擊潰的局面......

    而完顏阿魯補眼見逃脫無望,於仰天悲憤長嚎過後,毅然率領周圍數十騎親隨沖向索超所統領的銳騎軍馬,終究重創墜馬,死於亂軍之中。

    可敗局已定的金軍當中,卻有一員完顏阿魯補帳下親隨軍將收攏得大批被衝垮殺散的軍馬,且在混戰當中極是驍勇難擋,甚至於馬戰交鋒之中,直將面前格擋護住要害的朱仝一棒砸翻墜馬,若非周圍有齊軍精騎將士拼死搶將上前救應,幾乎又要有員大將沙場陣亡。而那員女真軍將也趁勢火速救應各處殘部奔逃,迅速撤返回銀州州治據城死守。挾大勝之威的齊軍趁勢很快又對城郭形成合圍之勢,幾輪攻城戰下來,也讓孤立無援的金軍損失不小......

    已經集結了連同盧俊義、牛皋、移剌成、耶律國寶、索超、孫立、朱仝...等諸多齊朝精銳之師的攻城大軍,本來以為城內金軍餘眾也是發了亡命狠性,而勢必要挾裹着城中百姓拼得個玉石俱焚。

    然而那一員於完顏阿魯補兵敗身死之後卻爆發出強悍的戰力,臨危受命繼續率領殘部金軍繼續拼死抵抗的女真大將竟然派出使者,要求與城外齊軍罷戰數日。理由卻是雖然素聞齊朝善待降地子民,但兩軍殺伐戰禍仍是難免殃及城郭內生民百姓,雖是兵事兇險,上天亦有好生之德,但請許遣放城內百姓出去安生安頓,無論漢家、契丹、女真...任何族裔黎民就算他們是肯投從你齊朝也好,是各顧尋覓生計也罷,總之你齊朝軍馬不是詔諭說不侵害尋常百姓的麼?那就且先照拂城內無辜難民離散盡去之後,俺們守土有責的金朝將士再與你這廝們廝殺鏖戰,只顧拼得個城破人亡便是!

    而盧俊義、牛皋、移剌成等統軍主將也被城內金軍這一手鬧得詫異不已,隨即前來知會的使者返還歸去之後,也不等齊軍答應與否,銀州城便開了一道城門,一批接着一批大多面黃肌瘦、神情惶恐的難民被放了出去。也直教城外結陣紮寨的齊軍將士瞧着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處置面前那大批出家中糧秣盡由行戰時從權之法的金軍收繳,但也被允許攜帶其他無法用來填飽肚皮財物出城的流民百姓。

    此時儼然已陷入孤立無援、合圍之勢的銀州城卻是一批、一批的往外攆人,當即由盧俊義臨戰做主,終不能再教這些無辜難民沒生計尋覓,故而一面發付人手安頓看束,一面也將此處戰況經歷陳述得詳細,而派快馬哨探傳報於已率軍經過錦州的蕭唐御駕大軍。而蕭唐在看閱過軍情戰報過後,也立刻想到銀州金軍守將把不願抵死守城的居民一概遣出城去,且將各家糧食收繳歸為軍需補給,也必然是要竭盡所能的減少城內糧秣消耗,而做出死守到底,與攻城齊軍長久磨耗下去的準備。

    可是那員臨危受命的金軍主將看來也是個剽悍善戰的主,倘若真是發了狠心,不是更該挾裹着城內百姓久耗到底?便如安史之亂張巡堅守睢陽,甚至將妻妾與城中老弱百姓俱都殺了充作軍糧,而牽制住叛軍十幾萬兵馬長達兩年之久,而數萬黎民卻都成了口糧,直到城破時也僅剩下四百餘人...而張巡在漢家士大夫看來也是徇義盡忠的剛烈臣子,這種例子於歷朝各代實則還有許多,那金軍主將倘若真要是有玉石俱摧的死戰之心,他這是當真體恤無辜百姓?還是要挾裹着民意,試圖教齊軍背負害民的罵名?

    「這廝倒是有趣......」

    蕭唐放下軍情奏文,隨即又沉聲下令道:「傳我旨意,點齊軍馬北往至銀州去,且速探覷得那個接替完顏阿魯補統領金虜餘部的將官,又喚作甚麼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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