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秋雨如霧的日子

作品:《我的女友是聲優

    上午,和高橋李依去了跟《為美好的世界獻上祝福》聯動的咖啡廳做宣傳。

    高橋李依向他請教《re:0》裏【怠惰】的配音技巧。自己嘗試的時候,嗓音卻和鴨子一樣。

    中午吃完飯,在神田看書。看書看累了,就在有耳機的座位上,閉着眼睛聽音樂。

    下午繼續《七人魔法使》劇場版的宣傳,先去了新宿,然後是埼玉。

    「就這樣。」村上悠說。

    「這次沒有堵車嗎?」

    「哪能。坐jr去的。」

    「不過這次堵車的話,不用借粉絲的摩托車了呢。」

    村上悠笑了笑,不再說話。

    周四的晚上,【東京聲優窮游群】的所有人都來了。

    因為種田梨紗突然想知道他們白天都做了什麼,所以才有了這樣的對話。

    村上悠說完,輪到水籟祈。

    「上午是錄音下午一直為活動練習舞蹈。有一個動作一直不能連貫的做出來。就這樣,這裏還有要這樣,手臂也不能放鬆。不感覺太難了嗎?舞蹈老師還說一般呢。」

    「看起來很簡單啊。」大西紗織跟着做了一下,但手和腳總是不能同步。勉強做出來,給人的感覺也很奇怪。

    「saori,看到你這樣,我就有信心了。嚇死我啦,還以為我沒有跳舞的天賦呢。」

    「你什麼意思!」

    「其實只是saori太笨而已,小祈你別太放鬆哦。」佐倉鈴音笑着說。

    「啊」大西紗織衝過去,把佐倉小姐攔腰抱倒。

    兩人在小小的沙發上折騰半天,居然也沒掉下來。也不知道是互相摟的太緊,還是身體嬌小的原因。

    鬧完之後,佐倉小姐再次提議昨天的遊戲。

    「什麼遊戲?」水籟祈問。

    「打牌啊。不過贏了之後,可以命令任何一個人做任何一件事。」

    「把身上所有的錢交出來的命令也可以嗎?那我玩!」水籟祈的目光,已經在估量在座的聲優,誰身上帶的錢最多了。

    「喂!」佐倉小姐笑着大聲說,「這樣的命令可不行!」

    「為什麼?」水籟祈撅着小嘴,水靈靈的眼睛透露出不滿:「不是說好什麼命令都可以嗎?我也做好把錢全部拿出來的準備了呀,大家是平等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這樣做。」

    「這」佐倉小姐語塞。

    {任何事}是自己說的,再加上水籟祈自己也做好被人拿走錢的準備

    想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時,中野愛衣說:「還是要有限制的吧?萬一村上君讓我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對對對!他可是個變態哦,萬一讓我們脫衣服怎麼辦?」

    「這有什麼?」水籟祈一本正經、可愛地搖搖頭,「既然他想看我們脫衣服,說明他自己也做好脫衣服給我們看的準備。是吧,村上桑?」

    「inori!!!」

    「小祈!」

    「水籟醬!」

    「那我就不參加了。你們玩,我看着就行。」男朋友去了熊本縣的赤琦千夏,雙手抱肩。

    「啊。」水籟祈像剛想起似的說,「赤琦桑抱歉。不過放心好了,你已經有男朋友,村上桑肯定不會讓你脫衣服的。是不是,村」

    「問題是這個嘛!」佐倉小姐強行打斷了她。

    總之,水籟祈想掙秋裝說不定冬裝也能買的錢的打算,被眾人阻止了。

    約定好命令僅限娛樂之後,眾人又為怎麼玩煩惱起來。

    九個人,可沒法打牌。

    「要不直接玩【誰是國王】的遊戲吧?抽到國王簽的人,可以命令一個人做一件事。簡單方便,又很快,大家可以輪流做國王。」

    「嗯嗯,好啊。」

    於是,中野愛衣用包裏帶的筆和台本,簡單的做了九個簽,把其中一個簽的尖端塗黑。

    「比較簡陋,所以為了公平,大家抽籤的時候必須把眼睛閉上哦。」中野愛衣月牙眼睛望着村上悠,「防止記憶力好的人,把紙條細微的差別記下來。」

    「看着我做什麼?」村上悠說,「我是那樣的人?」

    中野愛衣沖他笑了笑,好看是好看

    「快點開始吧!」東山柰柰擼起袖子,「今天我一定要讓村上君穿女士和服!」

    「誒?前輩?女士和服?」大西紗織一愣。

    「還有這樣的玩法啊?那快點開始抽籤!」原本興致不高的水籟祈,眼睛又有了靈氣,游魚一樣在眼眶裏左來右去,打量着眾人。

    一看就是在打壞主意。

    其他人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着,興起{絕對不能輸}的念頭娛樂中出醜的事,也是數不勝數啊。

    「國·王·是·誰?」

    「誰誰誰?誰是國王?!」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是村上君!」

    「我是國王。」村上悠把塗黑的簽放回桌上,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看過去。

    也許是前面說到脫衣服話題的原因,她們不約而同地做出拒絕脫衣服的姿勢。

    「中野。」

    「我嘛?!」中野愛衣驚訝地指着自己,然後笑着說。

    「給你一個機會,考驗一下你的記憶力。如果你能說出《小王子》裏狐狸說過的三句話,命令取消;如果不能,你就像嬰兒一樣躺在床上,手舞足蹈,說{餓了}。」

    「啊」中野愛衣還沒說什麼,其他女孩倒是害怕地叫出聲。

    「好危險,」水籟祈咽了口口水,有點害怕:「這個遊戲。」

    中野愛衣輕咬着小嘴唇,眼神凝視虛空,已經進入記憶力全力全開的狀態。

    村上悠也不催促,時而看她,時而看昨天幾個聽睡前故事的女聲優,哄搶那本《小王子》。

    差點把桌上的大波斯菊打翻。

    「{你好!}」

    村上悠看了中野愛衣一眼,「算一句。」

    「這也算?」種田梨紗難以置信地說。

    「{我是一隻狐狸。}」

    「算。」

    中野愛衣看着村上悠,好像他的臉上寫了《小王子》原文一樣。

    她用一字一句讀課本似的語氣:

    「【可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彼此需要。對我,你是獨一無二的了;對你,我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怎麼樣?沒錯吧?!」

    「厲害。」村上悠鼓掌。

    中野愛衣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像一個嬰兒一樣手舞足蹈真虧你想得出來呢。不過,村上君,你要小心咯,可別讓我成為國王。」

    「我期待着。」村上悠閉上眼睛,準備開始下一局。

    「誰·是·國·王?!」

    「啊!!!為什麼!!!」

    「怎麼又是前輩啊!」

    「不愧是村上桑呢!」

    「種醬。」村上悠說。

    「我可是病人!」

    「嗓子不行,就跳個舞吧,」村上悠笑着說,「像藝伎一樣,轉圈圈的那種。」

    「什麼轉圈圈?」

    「不知道。反正像藝伎一樣就行。」村上悠對這個一無所知,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藝伎跳舞=轉圈圈}的印象。

    種田梨紗穿着病服,披着和服,婀娜的身姿,很有風情的姿勢轉了兩圈。

    隨後學着電視裏看到的,乖巧而優雅地伏在村上悠身邊。淡藍色和服的下擺,鋪展在地板上。

    「悠。」她的聲音變得百媚千嬌。

    村上悠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得意着美麗的臉:

    「怎麼樣?有沒有被迷倒?」

    「已經被迷倒了,今晚上和我一起睡吧。」這是在脫外套的佐倉小姐。

    「好厲害!」大西紗織使勁地鼓掌,「前輩!我想學這個!」

    悠沐碧看着村上悠:「悠哥哥還會這個?」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學種醬的聲線!」大西紗織急忙解釋。

    「真的好厲害!」水籟祈一下一下地點着頭,鼓掌,「待會我也要讓種醬給我跳。」

    「等你贏了再說這句話!」種田梨紗站起來

    「怎麼又是村上君?!」

    「下一次我們監督村上抽籤!我懷疑他中途偷偷睜開眼了!」

    「有可能!」

    「佐倉。」村上悠說。


    「給個機會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佐倉小姐,轉眼就撒起嬌:「先考驗我的記憶力啊!」

    「行。」村上悠瞥了眼她懷裏的《小王子》,「不過沒答出來,懲罰會更重。」

    「來吧來吧!」

    「【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

    「我知道!」佐倉小姐給了村上悠一個默契的眼神,然後對眾人露出{自己看過很多書}的自豪笑容:「是《雪國》!川端康成寫的!主人公叫島村!」

    「的下一句是什麼?」村上悠把話說完。

    「誒?!」佐倉小姐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明明之前愛衣回答的還是《小王子》的!」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要是不樂意,我就直接說命令。」

    佐倉小姐氣得胸部起起伏伏,好像夜色下漲漲落落的大海。

    最後,她猶豫着開口:「島村豎起食指,說:『它還記得你呢。』。」

    村上悠忍不住笑道:「算了,算了,你就學兩聲狗叫吧。」

    「汪,汪汪!咬死你!汪!」

    「哈哈哈~」眾人笑起來。

    在開始下一局之前,佐倉小姐問:「原文下一句是什麼啊?」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村上悠回答。

    「這樣。」看她神情,大概已經記下為將來做準備。

    之後的遊戲,【國王】一直是國王。

    東山柰柰跳唱了【森林裏的熊先生】,羞恥地對着其他八人扭了屁股;

    悠沐碧抱着垃圾桶,假裝彈結他一分鐘;

    大西紗織比較笨,只好躺在床上,模仿嬰兒「咿咿呀呀」撒嬌。

    她倒是樂在其中,甚至要求中野愛衣像媽媽一樣抱抱她,問村上悠自己學的像不像;

    水籟祈說笑話,必須逗笑所有人。

    笑話不怎麼樣,但無意間說了一句「我平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倒是把所有人逗笑了。

    她本人十分困惑,只當村上悠他們反應遲鈍,過了一會兒才能理解她剛才說的笑話笑點在哪。

    赤琦千夏的話,村上悠原本不打算、也不好意思讓她做什麼,但所有人都做了,唯獨不讓她做,恐怕對方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失落。

    村上悠就讓她穿着其他七個女聲優的外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合身有的滑稽表演了七場走秀。

    一圈玩下來,佐倉小姐不樂意了,非讓村上悠也表演一個。

    「水籟桑剛才說了,【想贏別人的錢,就要做好被人贏走錢的準備。】。你是輸不起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你表演!」

    村上悠吃着不知誰買來的桃子,「等你贏了再說。」

    大家嬉嬉笑笑,直到十點半才離開醫院。

    翌日,也就是周五,從十月開始一直晴朗的天空,下起毛毛細雨。

    再加上起霧,如果不是水窪的漣漪,幾乎不知道是在下雨。

    在這個不知道秋雨如霧,還是霧如秋雨的早晨,種田梨紗也在做着手術準備。

    手術沒什麼風險,就是疤痕的事情。

    哪怕那個三橋紀夫的專家再三保證,種田梨紗不是疤痕體質,他可以做到術後幾乎看不出來,但種田媽媽仍然一直追問。

    「三橋桑,真的沒問題嗎?我女兒還年輕,脖子上可不能留下疤。」

    「放心好了。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腫瘤手術,保證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疤痕。如果實在擔心的話,還可以貼疤痕貼。總之,一切放心。讓病人保持輕鬆的心態。相信我。」

    「好吧。那就拜託您了,三橋桑。」種田媽媽鞠了一躬。

    因為明天是周六,這天晚上,村上悠在演播室,給不同動畫做宣傳直播到十二點。

    下樓時,摩托車上竟然被貼了罰單,9800日元。

    也不知道是有警察巡視到了這裏,還是有熱心的群眾幫忙舉報了。

    他戴上頭盔,準備去醫院看一眼。

    具體消息,佐倉鈴音她們早就在群里說了:很順利,安心恢復就好。

    雖然術後不影響說話,但專家叮囑「儘量不要說話,要不然會有咳嗽等症狀」,所以她們也只待了一會兒,約好周六周日再去。

    病房裏的燈還亮着,種田媽媽已經在陪護房睡了。種田梨紗坐在床頭,看着粉絲寫給她的信。

    在她身邊多了很多之前沒有東西:監護儀、脖子傷口更是插着引流管掛着血袋。

    信也是被提前打開,鋪在被子上,微微動手就能拿到。

    村上悠走過去,在床頭椅子上坐下。

    「我還以為,手術一做完,你就不來了。」種田梨紗微微蹙着眉。

    「說不了就別說了。我讀給你聽吧。」

    「嗯,咳。」伴着這一聲咳嗽,種田梨紗露出痛苦的神色。

    「能喝水嗎?」村上悠問。

    「能喝,疼。」

    「想喝嗎?」村上悠又問。

    種田梨紗點了點頭。

    村上悠端起水杯,左手輕輕伸進哪怕是現在,依然秀麗的黑髮里,把她的頭微微抬起。

    喝完水。

    「真奇怪,剛才喝還很疼,現在就不疼了。是因為你來了,餵我喝的原因嘛?」種田梨紗一臉笑容,望着村上悠。

    村上悠搖搖頭,拿起信。

    「別讀這個了。我想聽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村上悠說:「今天的事情嗎?點頭、搖頭就好。」

    種田梨紗點點頭,又皺着眉說:「都可以。」

    「上午給一部《火星救援》的電影配音。」

    「講的什麼?」

    「一個宇航員被困在火星,靠種土豆活下來的故事。我也種過土豆,可惜失敗了。換了我,也許就不能用這方式活下來了。」

    「還有,其他辦法嗎?」

    「可以種玉米。比起土豆,我更喜歡玉米。」

    「你」種田梨紗皺了一下眉。

    「別說話了,聽我說就行。」

    「不是我想,撒尿。」

    村上悠看她身上一堆儀器,「去廁所,好像不行。使用尿壺嗎?」

    「男人是尿壺,女人是尿盆。」種田梨紗一本正經地說,語氣神情很像村上悠。

    「」村上悠站起來,「我去叫你母親。」

    把種田媽媽從陪護房喊出來後,注意到對方不是很愉快的眼神,村上悠對種田梨紗說:

    「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不要離開。」

    種田梨紗語氣輕柔到甚至懦弱。

    村上悠看向種田母親,對方沉默一會,說:「村上君,你先在走廊上等一會。」

    「好。」

    村上悠走出病房,在亮着燈的自動販賣機里買了一瓶可樂,坐在長椅上喝。

    期間有一個男病人走出來,往吸煙室去。

    村上悠拿出手機,在櫻花莊群里,說自己看望種田梨紗,稍微晚點回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快步從他面前走過,衝進吸煙室里。

    隨後,男病人和她一起走出來。

    中年女人低聲說着什麼,男病人聳着腦袋,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地點頭附和,保證着什麼。

    可樂喝完,又等了一會兒,種田媽媽叫他進去,然後又走回陪護房。

    種田梨紗也不知道是出了汗,還是種田媽媽給她洗了臉,額頭上的頭髮濕漉漉地打了卷。

    「上廁所好痛苦,好久才尿出來。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會這麼難受。」她說。

    「別說這種話。」

    「那你握着我的手。」她把手伸過來。

    村上悠剛握住,她立馬回握,力氣很大,好像在說「絕對不要放手」。

    「那電影要明年二月才上映,到時候可以一起看。」

    「嗯。」

    「中午仍舊是去看書了,一家不知名的書店。」

    「嗯。」握手以後,種田梨紗不再勉強自己說話。

    「下午宣傳電影,晚上直播。一整天就忙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唯一有趣的,就是被開了一張罰單。」

    「好玩。誰讓你一直亂停車。別停下,再說說其他。」

    「那就和你說說我的從前吧。讀初中的時候,班級里有男生帶了皇叔」

    種田梨紗睡着後,村上悠抽回手,關了燈,離開病房。

    街道上一片寂靜,空無一人,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寥寥無幾的汽車駛過。

    《fate/grand order》推特:【瑪修·基列萊特】一角聲優變更通知種田梨紗病休,代役者高橋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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