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這個作者磨磨唧唧,始終不肯推動劇情。

作品:《我的女友是聲優

    夏日的東京天空,該怎麼形容才好呢?

    用{和動漫里的一樣}似乎顯得籠統和虛幻,難以真實地傳達給讀這行字的人。

    但仔細想想,文字本身就有局限,再加上與文字相比不值一提的運用文字的人,想要傳達一片天空給人的舒適和震撼感,怎麼想都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那就用【藍與白的天空,色彩單調卻又鮮艷。】——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簡單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只希望讀者把這句話讀三遍,再結合實際經歷,最後在大腦努力構造出和自己現在所看到的同樣澄澈的天空。

    村上悠站在路邊電線杆下,望着縱橫交錯電線上的八月晴空,心裏想着七月份《屆不到的愛戀》的構詞。

    「村上君,要吃什麼口味的?」小賣鋪里的中野愛衣喚了一聲。

    「菠蘿。」

    不一會兒,幾個女孩手裏吃着雪糕走過來。

    「給。」中野愛衣把冰棍遞給他。

    村上悠撕去已經掛上水珠的包裝,咬了一口。

    他跟在她們後面,一起慢悠悠地走在居民區巷子裏。

    為了把寵物寄放在最近的寵物店,他們走了一條不經常走的路,很窄,再小的汽車也開不進來。

    在路邊有一家麻將店,門口牌子上寫着老闆年輕時候是職業選手。上面還有比賽時的照片。

    過了麻將店,再下一個20度左右的小坡,有一家紅色擋雨板已經掉漆的花店,是一個老婆婆開的。

    夏天是花店的淡季,村上悠經過時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綠色的盆栽,沒瞧見鮮花還有客人。

    老婆婆吹着風扇,在櫃枱後面看着一台同樣蒼老的電視機。

    村上悠看了眼手裏吃了一半的冰棍。

    「這是桃子味的?」

    「是啊,怎麼了?」中野愛衣回頭看他。

    「不,沒什麼。」

    隔一段路出現的櫸樹,電線杆的倒影,互相吃着對方雪糕的女孩們,還有偶爾吹起的穿堂風,村上悠感覺自己被逼着出來也未嘗不可了。

    這個想法沒持續多久。

    出了這天巷子,沒了居民樓的遮陽,再加上桃子味的冰棍也吃完了,天氣一下子炎熱起來。

    他的體質好歸好,但該感覺熱還是熱,該冷還是冷,只是輕易不會因為熱和冷生病而已。

    幾人趕到車站,總算稍微舒坦一些。

    「我問問種醬她們到哪了。」東山柰柰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

    除了村上悠,其他三人的手機立馬響起來——她是在【東京老年人窮游群】里發的消息。

    東山:大家都到哪裏啦

    東山:我們到車站啦,馬上去澀谷

    東山:?(?????)?

    種田:我已經到了

    種田:在上次《點兔》聚餐去的咖啡店裏等你們

    種田:(咖啡果凍.jpg)

    種田:(萬花筒雪糕.jpg)

    佐倉:給我留一口!

    凹醬:我也要!!(>○<)

    東山:種醬~~~

    種田:不給,哈哈,我一個人全部吃完!

    赤琦:我剛上車,估計和你們一起到

    種田:赤琦,我把咖啡店地址給你,你到了直接來找我

    赤琦:好的

    赤琦:這天氣真是熱死了,還是車上舒服

    中野:@大西@水籟,你們兩個呢

    大西:我們這邊的公交車換了新的,上面有空調,wifi,躺椅,還有廁所!!

    大西:inori非要試試

    大西:我們可能要晚一點到了

    大西:抱歉

    水籟:後門上車的公交車!!!第一次遇到!

    水籟:(村上悠側目而視.jpg)

    水籟:當然!我最喜歡的還是單軌電車!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水籟:(水籟和大西躺在座位上,戴着墨鏡,仰着下巴,像是時尚女郎在做日光浴.jpg)

    凹醬:好酷啊~~!!

    佐倉:我還以為大西你有多不情願呢

    佐倉:結果自己也玩得挺開心

    佐倉:放心,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村上的

    水籟:是我逼她的

    大西:大西搶我手機!

    中野:哈哈~~

    「對了,村上呢?」

    四人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在賣雜誌的窗口看到他的背影。

    他手裏拿着雜誌,一邊翻看,一邊和買雜誌的老頭聊天。

    隔着有點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中野愛衣看表,距離下一趟電車還有一段時間,也就沒喊他。

    她們又在群里聊了會:批鬥種田,和水籟一起奚落無辜的大西。

    再次抬起頭,去看村上悠,居然還在和那個老頭說話。

    「他這個人,怎麼和誰都能聊起來?」佐倉小姐笑道,「什麼情況?」

    「村上君!」東山柰柰喊道,「電車快來了,快過來!」

    在她們的注視下,村上悠對老頭揮了揮手,往她們走過來。

    他今天穿......

    總之,八月的陽光把他照得很帥,或者說,因為他,八月的陽光才變得明媚,不讓人討厭。

    「你們聊什麼呀?」東山柰柰好奇地問。

    「等電車快速化妝女人和電車協理員的愛情故事。」

    「都是什麼呀。」東山柰柰認為他在胡說,故意不告訴她,發出「嗯——」的可愛氣憤音。

    她看起來甜美又可愛,紅色格子裙也在輕飄飄的揮灑陽光。

    車站自動販賣機旁,一行可能參加完周六社團活動、正準備回家的校服高中生,嬉笑着猜拳。

    「石頭剪刀布!」

    「哈哈哈!」

    一個男孩發出哀嚎,然後在同伴的起鬨聲中,往販賣機里塞錢。

    然後,他們便每人拿了一瓶看起來似乎非常美味的飲料。

    「我們也來吧!」悠沐碧右手背在身後。

    「輸了的請客喝飲料!」東山柰柰的唇縮成一團,小臉嚴肅,只有眼珠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好啊。」中野愛衣笑着點頭,右手捏了松垮垮、一看就沒絲毫力氣的可愛拳頭。

    「我就算了。」村上悠翻着雜誌,「不渴。」


    「不渴你可以先買了拿在手上,夏天多補水。」佐倉小姐十分好心。

    村上悠看了一眼,佐倉小姐笑得很狡猾,像是山野溪水間一閃而過的白狐,她那嬌柔卻又矯健的身姿,柔和飄逸的白毛,靈動狡猾的眼神,無不讓偶遇她的人在往後的深夜裏輾轉反側。

    猜拳,輸的理所當然是村上悠——只出拳的人,要想贏的話,只有對方想輸這一種情況。

    村上悠去買飲料,剛才穿學生服里猜拳輸的那人,笑得前仰後合,手都撐膝蓋上了。

    大概是因為,村上悠需要買五瓶,而他只要買四瓶。

    村上悠把飲料給中野愛衣時,她笑着說:

    「村上君,想不到你居然還記得{猜拳只能出拳頭}的約定啊。」

    「我答應你的,當然要好好做到。」

    電車進站,帶來熱氣騰騰又乾燥的風。

    櫻花莊的五人趕到咖啡店時,赤琦千夏已經到了。

    昨天還在片場一起工作的幾人,像是許久沒見的朋友一樣聊起天。

    村上悠在一顆綠蘿下看雜誌。

    11:15,水籟祈和大西紗織也來了。

    兩人戴着一黑一白太陽帽,暗紅色邊框、可以遮掩大半個臉的太陽鏡,仰着白皙臉蛋,邁着整齊劃一的貓步走進咖啡廳。

    「請問,」種田梨紗說,「是水籟小姐和大西小姐嗎?我是你們的粉絲!你們的電視劇我通通都有在看!」

    兩人同時用右手食指壓下太陽鏡的鼻樑,微微低下頭,眼珠子向上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水籟祈酷酷地回答。

    「啊,請不要這樣。我正要去夏威夷度假,請不要偷拍。」大西紗織像是受驚的小鹿,很像電視裏楚楚可憐的女主角。

    「餵。」佐倉小姐拍了下桌,笑道:「那邊兩個泳池裏戴墨鏡的小孩!你們家大人呢?」

    「真是的。」水籟祈脫下墨鏡,「鈴音一點都不配合。」

    「哈哈哈~~」種田梨紗拍着笑起來,看樣子也是忍了很久。

    「村上桑,給我們拍照吧!我們自拍的效果很差。」水籟祈把手機遞給村上悠。

    村上悠放下雜誌,給兩人找了下角度,藉助玻璃外的光線,拍了一張。

    【攝影lv3:11/100】

    村上悠的攝影技術,拍出來的照片只能說好看、唯美,但要達到如夢似幻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其實大多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只是拍出一個很好的「底子」,真正想讓客戶滿意,修圖是不可避免的。

    要想拍出不需要修圖就非常好看的照片,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只說人和,不是人人都長得好看,臉上光滑到沒有一顆痘痘或者凹坑,有的,甚至還要拉低髮際線。

    目前為止,村上悠拍出的照片不需要修圖就讓幾個女孩滿意,也是她們本身長得足夠好看。

    「小祈,墨鏡借我一下,我也要拍!」東山柰柰看了照片效果。

    「那大西的借給我。」佐倉小姐也很有興趣。

    沒有女孩能拒絕拍照。

    11:35,一行人終於出發前往位於宇田川町的敘敘苑烤肉店。

    【攝影lv3:16/100】

    午餐的價格相對比較便宜,但用掉三萬日元的烤肉券,最後還是添了一些才夠。

    讓八人吃飽之後,村上悠大概已經接受,自己也許生來就是做一個烤肉師傅的命。

    吃完飯去附近買泳衣,順便消食。

    村上悠直截了當地拿了一條泳褲就坐在等候區,開始從頭到尾的開始第三遍翻閱雜誌。

    過了一會兒,中野愛衣拎着一個小袋子過來。

    「這麼快就好了?」村上悠問。

    「是啊,有些話想問你。」中野愛衣手按在裙子,挨着他坐下。

    兩人總是待在一起,但仔細回憶,單獨相處的時間卻很少很少。

    村上悠合攏雜誌,用右手拇指按壓扉頁,快速的翻頁,等着她開口。

    「村上君,」中野愛衣把左側短髮全部攏在耳後,「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正經,或者說能克制自己**的男生。」

    是「腿」的事啊,村上悠想。

    雖然這也是一個十分要命的話題,但他心裏卻鬆了口氣。

    中野愛衣繼續說:「節目裏說自己喜歡腿,這件事我知道,但陪柰柰去拍mv,一直盯着她腿看,是怎麼回事?」

    「村上君,當初是我提議,讓你一個男生搬進櫻花莊。我很信任你。非常信任你。」

    村上悠拇指停住。

    「男生有那方面的想法,我當然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克制自己,做一個紳士。」

    「還有,不要因為女孩子喜歡你,就做一些不合適的事情。」

    「明白。」村上悠點頭。

    他沒有解釋。

    哪怕在心裏早已經想好理由,比如說{好奇她什麼都不穿,在冬天冷不冷}之類。

    為了加深說服力,還有諸如「在中國那邊,很多人對島國女孩冬天只穿裙子感到好奇和驚訝。甚至有{在冬天,看到圍圍巾、穿裙子、光着腿的女孩,肯定是一個島國女孩}的印象」的補充。

    但現在,他一句話都沒說。

    大概是因為他心裏認為:就算在中野愛衣心裏,自己真的是一個變態,對方或遲或晚,總會接受這樣的自己。

    要說這樣認為的自信和原因,他也不說不上來,但總是有這樣的感覺。

    另外,在心底深處,【不願意讓第三個人知道東山柰柰小惡魔的一面】這樣奇怪的想法,也是有的。

    也許是「故意給他桃子味冰棍」、「猜拳出拳頭」、「沒有在女孩挑泳衣時逗留」等原因,中野愛衣不再說「腿」的事情。

    村上悠問她:

    「當初讓我住進櫻花莊,只是因為相信我嗎?」

    「當然不是。我當時想着,等村上住進來,我一定要看好他,不讓他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在我見過的人里,中野你是最誠實的。」

    「在我見過的人里,村上你是最不誠實的。」

    「不至於吧?」村上悠一愣。

    「大概,」她在這裏停頓一下,「是因為我幾乎不去判斷一個人是不是誠實。」

    她看着村上悠:「村上君你是第一個想讓我知道,到底誠實不誠實的人。」

    「很失望吧?」

    「還好。」中野愛衣突然笑起來,手瀟灑地揮了揮,像是在趕走什麼東西嗎,又是像是在說{這是怎麼都無所謂的事}。

    這一刻,村上悠對愛突然有了形體化的描述**。

    有人的愛,像是一座沒有圍牆的花園:

    她愛的人,從任何一處都可以進去。裏面是小橋流水也罷,高樓大廈也罷,任由她愛的人觀賞遊覽。

    另外有人的愛,是一座鐵水澆築的城堡:

    通往城堡的路只有一座吊橋。這吊橋很窄,只允許一個人通過。

    被允許的人進了這城堡,有時候進了豪華的大廳,有時候會迷路到柴房。

    但不管如何,他就在這城堡里,這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城堡。

    這兩種愛,男人更喜歡哪一個呢?

    寫《路人女主》的丸戶史明選擇了後者。

    他村上悠情況遠不止這兩種簡單,還有更多的「愛的形體化」等着他去描述。

    明明是一個連{夏日裏藍天白雲}都不知如何形容的三流輕作家,居然要去做這麼沉重的事嗎?

    村上悠長出一口氣。

    「怎麼啦?」中野愛衣湊近了關心地問。

    「有點熱。」

    中野愛衣拿過他手裏的雜誌,給他扇風。

    「這樣好點了嗎?要不要坐到離空調近一點的位置呢,村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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