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時候，顧漠突然變得冷漠，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肖染，說道：「我那樣說是為了敷衍我媽。」

    「我明白。」肖染突然全身發冷。

    她到底在奢望什麼？

    他多次跟她說過他愛的人是依然。

    什麼捧在手上，只是一句謊言。

    誠如他所說，做戲要做得逼真，連面對父母親人，他也把這場戲演得入木三分。

    她沒練到他那樣的道行，竟然只一句話就失落了一顆心。

    「大哥，我能跟小嫂子聊幾句嗎？」顧湘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小染累了。我要帶她回家休息。」顧漠攬住肖染的肩膀，就要帶她下樓。

    「大哥，我就佔用小嫂子幾分鐘。不會這你都捨不得吧？」顧湘擋在顧漠面前，率性地甩了下飄逸的捲髮。

    「五分鐘！」顧漠說完，便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

    顧湘拉着肖染進入自己的房間，然後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我不相信一見鍾情的說法。肖染，我要知道真相。」

    「沒什麼真相。就是我倆相識第二天他說要娶我。」肖染閃躲着顧湘精明的眼睛，不好意思把他們初遇那晚的事說給對方聽。

    「其實，我並不看好你們。」顧湘看着肖染，嘆了口氣，「五年前我就知道大哥不會愛了。」

    肖染有一種被看穿的尷尬：「我配不上顧漠？」

    「愛情的國度里沒有高低尊卑。我不看好你們是因為你是肖鵬程的女兒。我們全家人都知道你爸爸跟我哥之間的恩怨。我們只希望肖家人遠離他，還給他平靜。」顧湘說完，再次嘆了口氣，「我媽對你刻薄也是因為這點。」

    「我能理解。」肖染緊絞着十指，心酸地回道。她清楚顧漠有多恨爸爸，因為恨所以要毀掉鵬程集團。她不想去問原因，因為她沒興趣去了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互相傾軋，她也害怕知道原因，她不希望爸的形象在她心中變得更加不堪。婆婆雖然沒說什麼，可她感受到婆婆對自己的不滿。他們一家人其實並不是多歡迎她的加入。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場婚姻只是一個契約，只是一場關於愛情的戲劇，早晚會落幕。契約結束就是她離開的時候。「如果我們合不來，我會離開他。」

    「其實我是不希望你受傷。我哥的心防太堅固，你要努力，非常努力。」顧湘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上肖染。

    「我可以嗎？」肖染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顧湘。她還以為顧湘是反對她嫁給顧漠，沒想到是要讓自己珍惜。

    「反正我大哥也不肯愛別人，能有個人愛他也是好的。」顧湘有些惆悵地說道。「加油！當別人都不看好你的時候，更要努力。」

    「顧姐姐，你哥很難相處。」肖染有些感慨地咬住嘴唇。她努力有時候也無用，因為顧漠才是接受方。

    「那是因為他心上的傷痕太深。」顧湘認真地看着肖染，語氣凝重。「你愛我大哥吧？」

    「愛？」肖染愣住。

    她愛顧漠嗎？

    她不知道什麼是愛啊！

    她只知道當顧漠說他一輩子只愛依然時，她的心被撕扯般地痛。